二等獎作品
“你當像鳥,飛往你的山”
材料公司瓦峪分公司 劉燕
很難想象,在如今這個城市化和現(xiàn)代化的年代,依然有大山深處的家族,無聲地存在,頑強地延續(xù)。他們有著自己矢志不渝的信仰——“自力更生”;他們傷痕累累,又生機勃勃地自愈;他們?nèi)諒鸵蝗?,又代代相傳地永生,如大山一般永生,但永生也只屬于大山?/div>
美國85后作家塔拉·韋斯特弗就生長于這樣的家族,也因此成就了她的處女作《Educated》(中文譯名:《你當像鳥,飛往你的山》,出自《圣經(jīng)·詩篇》),這本讀起來荒謬至極的魔幻“小說”,其實是作者真實的自傳:她們?nèi)叶际悄﹂T教徒,父親是絕對的主宰者。她們無止境地準備著,因為堅信有一日“太陽變暗,血月出現(xiàn),末日降臨”;她們歷經(jīng)嚴重的車禍、燒傷、墜落,卻從不去醫(yī)院,因為苦難是“上帝的賜福”;家里七個孩子從不上學,甚至沒有出生證明,因為父親認為學校是政府“引導孩子遠離上帝的陰謀”……而十七歲之前從未上過學的塔拉,最終通過強大的自學能力依次考取了楊百翰大學、劍橋大學、哈佛大學,獲得哲學碩士、歷史學博士等學位。
我們聽過很多大山里走出來的勵志故事,卻少有如此深刻地觸動,因為塔拉傳奇的人生,除了讓人驚嘆于她的努力和勤勉,更多的共情于她極端的原生家庭、她從小形成的宗教信仰、價值觀念的徹底破碎與重生。看著一個人在環(huán)境、親情的重重束縛中執(zhí)著而艱難地一點一點扭轉對這個世界的固有認知,重構一個自由、純凈的靈魂,這無疑是殘忍的,塔拉把這個撕裂的過程稱之為“Educated”——教育。
這讓我想到我的童年和家庭。
我的家鄉(xiāng)沒有山,連一個可以稱之為山的土丘都沒有,黃河濱岸的沖積平原,只有肥沃的良田和飄香的果園。我出生于一個普通的農(nóng)村家庭,從我記事起,父母就是純粹的農(nóng)民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極少與鎮(zhèn)上和縣城,也就是人們印象中“繁華的城市”有聯(lián)系。母親到現(xiàn)在也大字兒不識幾個,父親只有日漸退化的初中文化,不同的是,他們迫切地想把自己缺乏的“教育”加諸在孩子身上。父親對我和姐姐的學習極度重視,雖然他除了盡力滿足我們在教育上的一切物質需求,不能給予我們?nèi)魏沃笇?。我成績上的任何風吹草動,我每次大考小考、每一門課的分數(shù),父親記得滾瓜爛熟,即使他從不當面對此作任何點評質問,甚至不敢表現(xiàn)出他的關注。錄取通知書寄到村里的那天,是我印象中第二次見到父親不管不顧的醉酒(第一次是五年前姐姐的升學宴),仿佛那一刻,他完成了此生最大的使命。
后來,我和姐姐在大學畢業(yè)后都沒有選擇繼續(xù)接受教育,看得出來父親是有遺憾的,但他也什么都沒有說——他一向沉默寡言。我知道,父親一直自責于他給我們提供的教育環(huán)境,小時候,家里也的確沒有額外的條件供我們培養(yǎng)什么興趣特長,這讓我曾深深地遺憾又無比的慶幸。我的童年是充實快樂的,我在那田頭河邊、農(nóng)家小院里形成的人生和社會觀念到現(xiàn)在也深深地影響著我。即使后來,教育帶給我眼界和思維的不斷拓展,也在國內(nèi)最繁華富有的城市生活了四年,造就了我光鮮的外表,但只有回到故鄉(xiāng)那片土地,見到那些眷戀的面孔,內(nèi)心深處那段模糊又強烈的記憶才會野蠻生長。
我一直慶幸,我的原生家庭是充滿尊重與愛意的,是我永遠牽掛、永遠思念的那座山。沒有獨斷專行的父親,沒有逆來順受的母親,我永遠也無法體會塔拉是如何割裂過去的一切,獨自帶著傷痛飛往自己真正的信仰。想起大學時期和室友義憤填膺地討論電視劇《都挺好》里的蘇明玉,同樣是從極端的原生家庭掙脫出來,依靠自己事業(yè)有成的女強人,她卻選擇一次次的原諒與寬恕,甚至最終擔負起了主要的贍養(yǎng)義務。我們當時怎么說的?沒志氣!至親只知虐待和壓榨你,這樣的家庭不值得回頭!年輕的我們只崇拜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”的瀟灑,卻不理解骨肉親情的可貴。越是不曾得到,越容易被微末的關懷擊潰心防,正如塔拉在追尋自我的路上也會思念親人,會一次次掙扎著逃離又回歸。但信仰的力量,就是讓人無論經(jīng)過多少彷徨,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,最終都會做出那個選擇。
我們?nèi)顼w鳥,都曾屬于一座山,我們無法選擇地被這座山養(yǎng)育、塑造、束縛,但隨著年齡的增長,我們在“教育”中會逐漸思考自己真正的終點和遠方?;蛟S改變意味著對靈魂的否定和批判,但總有人忍痛掙脫束縛,生出飛越山林迷霧的翅膀。這一路會失去,會受傷,能伴隨我們的,只有不妥協(xié)、不放棄的信仰和不畏懼、不回頭的勇氣。“你可以愛一個人,但仍然選擇和他說再見;你可以想念一個人,但仍然慶幸他不在你的生命中。”
二等獎作品
公交隨感
三分公司 孫盼
吳能是一家銷售企業(yè)的普通員工,由于銷售業(yè)績平平,收入也是只能維持溫飽,上下班也就只能選擇綠色公交出行了。這天,他仍然按照往常一樣早早起床,一頓簡單收拾后顧不得吃早餐就出門了。
小步跑到公交站臺,雖說站臺離家有個八九百米,不長不短,但一路小跑起來還是氣喘吁吁,心里卻安慰自己,這么短距離就當健身了。氣還沒緩完,公交來了,踉踉蹌蹌的上了車,打卡后,一個箭步?jīng)_到了車尾,心里暗喜,運氣不錯有座位,還是靠窗,坐下后他的腦子就開始了胡思亂想......
人的一生就好比這一趟公交,既要有座位,還能靠窗看得了風景,算是完美人生,那就注定要么你趕早,人少沒人跟你爭,要么你站在起點站,空車任你選。爹拼不成只能靠勤奮填補,任何事情提早別人一步優(yōu)勢會很顯著,工作亦如此。
沒有起點優(yōu)勢,又不夠勤奮,那就慘點了。上車后沒有座是正常的事情,趕上車里都是比你勤奮的,那你就更無立足之地了。至少上車后你要先穩(wěn)定自己,找個能容納自己,還能站得住腳的地方,也許身邊的紋身大哥正眼瞪你,因為你占了他一腳位置;也許時髦女郎歪嘴瞟你,因為你擠到了她名牌包包。不管什么事情,一旦侵占別人利益,誰又會樂意分一杯羹給你?他們只會想:這是我辛苦趕早占得地盤,哪來的猴子在這撒野,工作亦如此。
選擇不用理睬是一種辦法,因為他們也知道,人已經(jīng)上車了,沒有辦法改變了,默默選擇接受,慢慢選擇改變。大哥會收收那只大號的腳,不情義的讓你半只腳位置;女郎會把手換個抓扶柄,嘴邊嘟囔邊側側身給你騰出來半個身位。困難面前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能堅持走下去,如果選擇了離開,另尋他處,一樣會面對這樣的境遇,因為趕早的人已經(jīng)搶占先機了,工作亦是如此。
公交每到一站都會有不同的人上車、下車,即便是靠窗有座的人。有的人目的地到了,完成了階段性目標,有的人覺得自己需要更換車輛,也許是嫌棄車里人太多,周圍的人排擠他,也許是嫌棄車里沒空調,座位又不夠舒服,達不到自己心里的要求。不管選擇怎么樣的路子,能夠順利到達目的地就算是圓滿完成目標了,只是有人一直在堅持,有人半路重新做了選擇,工作亦是如此。
對于半路上車的人我們也要給與他一份尊重,一個立足的機會。相對于他來說,我就是趕早的人,也能理解他的初來乍到,環(huán)顧四周,尋找適合他的位子,這時或許給他一個眼神,向旁邊靠一下,他就會意識到你的友善與尊重,反增我一個笑臉外加謝謝倆字,帶著一路的好心情到達自己的目的站,何樂而不為呢?工作亦如此。
......
“前錦站到了.....”公交播報了到站提醒,也是吳能的目的站,吳能本能的揉了揉眼睛,笑著對旁邊站著的人說:“朋友,你坐這兒吧,我到站了。”
二等獎作品
寫給二十五歲的自己
三分公司 倪孔偉
站在25歲的人生節(jié)點,面對剛畢業(yè)時的自己,回望職場三年的成長,盡管旅途青澀,但也算肆意生長,努力練習著過好選擇的人生。這篇文章寫給自己,也寫給當值的你,愿“歷經(jīng)千帆,依然心有明月、眼有光亮”。
還在校時,輔導員常說,畢業(yè)三年一小坎,五年一大坎。當時和剛踏出校門的自己,都不以為意,覺得趁青春、放肆飛,想要生活有更多不一樣的色彩,殊不知打臉也來的很快,走在這個二十初頭、三十未及的分岔口,內(nèi)心有多期待,就會有多惶恐,也更加感同身受了別人口中的那句,踏出校門不僅僅是畢業(yè)那么簡單。
工作地定向濟南,是自己畢業(yè)時做出的第一個決定,職場萌新滿懷激情只身前往這座泉水之城,暢想著人生不同的排列組合,也期待能遇見更好的自己。那時候的自己詫異著濟南怎么到處都是“老師兒”,對未知事物充滿好奇,也小心翼翼地在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中摸爬滾打,當然也暴露出笨拙,“做事別那么死板”、“教了兩遍還不會”、“我覺得你還是沒明白我想表達的”,盡管有時感到十足的失落和迷茫,但也在跌跌撞撞中去改變調試,加上自己遇到了一個好師傅,從工作、從生活,開導我這個剛入世的傻小子,幫助我在校園到社會的過渡階段更加堅定內(nèi)心、也更加勇敢去闖蕩。
打破邊界,離開前單位,選擇黃河路橋,是自己作的另一個重要的選擇,沒有太多的解釋,走完流程、交接工作,和師傅、領導同事吃飯告別,收拾行囊在這條城市建設之路開始了自己新的跋涉。正如最近看的這本何東寫的半自傳《愿你也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》,一個背包客的心路歷程,他相信在行走中能找到自己,穿過迷離的內(nèi)心,會得到寧靜。我也在相信在建市民滿意路、架百姓放心橋的前進足跡中,我可以找到我所熱愛與期待的,和大家相伴前行。
當然,人生的抉擇無處不在,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煙臺小伙,工作后每次回家,父母親友總離不開一個話題,就是你以后打算是留濟南還是回煙臺,你想好了沒?父母總會體諒孩子,還是回煙臺吧,一個人在外很辛苦;親友呢,就會很直白地告訴你:你爸媽老了、生病了,誰來照顧?父母接去陌生的城市,這么大年紀能適應生活環(huán)境、人際關系?親戚朋友以后怎么來往,你光想你自己?三連問讓你不知該何去何從,低頭低語、簡答附和,理想和現(xiàn)實的又一次狠狠碰撞,這也許就是大多數(shù)在外漂泊工作職場人的困境之一吧?,F(xiàn)在的我,答復仍顯吃力,還在盡可能尋找所謂的平衡和臨界,在努力找到一條我自己的路。如果你也面臨,愿與你一同停下來思索,更在勇敢邁步中找尋。
在這個“瞻前顧后”的25歲,自己最近也作出一個很重大的決定,就是買房。從下定決心到說服父母,再到看房選房,歷時三個月,畢竟舉全家之力,走的每一步都膽戰(zhàn)心驚。如果說之前一直在猶豫,也確實因為疫情隔離讓自己思考一些。在這個社會,一人在外打拼的安全感,除了父母、伴侶,大多數(shù)還是來自房子,盡管需要30年的負重前行。那句“掌控生活的底氣,終歸是自己給自己的”,更是讓人聽得次次扎心。然而,這就是自己處于25歲的選擇,敢拼、敢想,也敢試錯。
他們說:“25歲是半熟半青春的年紀,獨特且自由”?,F(xiàn)在的我,依舊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向往,堅信著未來的無限可能,過自己想要的生活,行文所至,愿你與我在這個飛速發(fā)展的社會,哭過笑過,都能赤誠不改、一路向前。